是冬天的寒風,侵擾圍巾與緊握袋子的雙手。獨自走在街上,總是不自覺想起悲悽兩字,然而事實上我根本沒有體會這兩個字的意義。
按照預定計畫隻身前往敦南誠品。最近莫名有些自閉,不願接受外界的訊息,是逃避嗎?我不曉得。只覺得很累。
其實沒吃早餐,腳卻直接踏入誠品店內。
許多文字安穩地躺在架上,寫滿世上一切事物,道盡所有渴望表達的所有。
奇怪的是,我卻不再迷失,反而在指尖處碰每一本書時,才清楚感覺自己的存在。
好像有點諷刺。
我藉由書本走進每位作者的生命,彷彿認識多年的好朋友。仍是張愛玲的那句「噢,你也在這裡嗎?」但語氣早已截然不同。
帶我神遊普羅旺斯的彼得梅爾用A~Z像我打招呼。惡女書的一段文字令人掉進沉穩的水中,深陷。暑假人社營演講過的陳芳明,縱然忘了講綱,仍對他留意了幾眼。
原來不是我進入了他們的生命,而是他們滲進我的靈魂。
誠品一腳改成桌椅,讓大學生得以抄寫藝術類的資料,不知為何有些感動。
突地,瞥到幾米的《躲進世界的角落》。
『他只敢站在
落幕後的空曠舞台
想像舞台下
觀眾熱烈的回響
他快樂地彷彿
就要飛了起來
但那終究只是他的想像
奇怪的是
他真的慢慢長出
一對堅強的翅膀』
『她早就不彈鋼琴了
只偶爾談談彈鋼琴的往事
你還記得小時候最愛彈的那一首歌嗎?
你曾經恨過它,為它掉過淚嗎?』
『儘管這個世界破洞百出,但真的不用擔心唷
每個破洞都會找到一個補洞的人
但是,如果我們都輕易放棄我們該做的
世界同樣也會放棄我們
最後,連角落都不給我們躲藏了』
窩在角落,看著直要掉下淚來。
是了,原來是可以被理解、可以被原諒的,只要不再親手粉碎就好。
拿了份中時的閱讀版,看了描述台灣老中青三代作家努力不懈的寫作的報導,覺得很感動。我也想做一些什麼…
再看完過期的電影雜誌,兩位新銳導演的話如醍醐灌頂,讓我如夢初醒。
魏德聖說:「……大家開始知道要誠懇地面對自己,把自己想做的東西做好。」
輕啜一口加了糖依舊不甜的奶茶,突然很想寫一首詩,等待人們如何為它註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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